老舍的戏剧《西望长安》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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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老舍的戏剧《西望长安》序幕

老舍的《西望长安》描写的是五十年代的一个真骗子,骗身份,骗荣誉,骗飞机票,骗生活补助费,欺骗组织,欺骗群众,骗了三年,最后,终于被抓起来了。

那时候的人民都特老实,特崇拜英雄,骗子说什么他们信什么;

那时候的干部都特厚道,特同情弱者,骗子要什么他们给什么。

那时候的骗子特难当,刻个图章,印个表格,打个长途,拍个电报,坐个飞机,难了去了,而且,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不像现在,出门走到桥头,好几个人主动上来跟你聊:刻章吗?办证吗?

篇2:老舍的戏剧《西望长安》序幕

(五幕话剧)

人物介绍

栗晚成——男,二十五到二十九岁,“党员”、“英雄”、“干部”。

荆友忠——男,十九到二十三岁,青年干部。程二立——男,十四到十八岁,农民。平亦奇——男,二十七到三十一岁,西北农林学院的干部。杨柱国——男,二十九到三十三岁,西北农林学院的党支书,后调任农业技术研究所主任。

林大嫂——女,三十多岁,林树桐的妻,家庭妇女。林树桐——男,四十岁左右,中南区农林部的.科长,后调任中央农林部的人事处处长。

达玉琴——女,二十四到二十七岁,女干部。卜希霖——男,五十岁左右,中南区农林部的科长,后任中央农林部司长。

马昭——男,四十多岁,中南区农林部人事处处长,后任中央农林部办公厅主任。

金丹——女,二十多岁,记者。

冯福庭——男,三十多岁,勤务员。

铁刚——男,将近四十岁,老干部。唐石青——男,四十来岁,陕西省公安厅的处长。王乐民——男,二十多岁,公安厅的科长。杜任先——男,二十多岁,公安厅的干部。群 众——男女干部若干人。

篇3:老舍戏剧《西望长安》第一幕

老舍戏剧《西望长安》第一幕

第一幕

时间 一九五一年秋,午前。

地点 陕西某地的农林学院附近。

人物

栗晚成

荆友忠

程二立平亦奇

杨柱国 男女群众若干人。

〔幕启:西北农林学院是在陕西省里的高原上,有大片的果园和农业试验场。我们望过去,高原上真是灿烂如锦:刚长熟了的柿子,象万点金星,闪耀在秋光里;晚熟的苹果还没有摘下来,青的、半红的都对着秋阳微笑;树叶大半还很绿,可是这里那里也有些已经半黄的或变红了的,象花儿似的那么鲜艳。在密密匝匝的果林里,露出灰白色的建筑物的上部,那就是学院的大楼。

我们离高原还有三四里地,所以高原上的果木与高楼正好象一张美丽的风景画。

越往离我们较近的地方看,树木越少。可是从高原一直到近处,树木的绿色始终没有完全断过,不过近处没有高处的果林那么整齐繁密罢了。在几株绿树的掩映下有一所房子,墙壁都刷得很白,院门对着我们。绿树的接连不断好象是为说明这所房子和学院的关系。它也是学院的一所建筑,现在用作农业训练班的教室和宿舍。管理训练班的干部一部分是由学院抽调的,一部分是由省里派来的。受训的都是各县保送来的干部。大门的左边挂着一块木牌,写着“陕西省干部农业技术训练班”。院墙前面是一片平地,象个小操场。白墙上贴着许多抗美援朝的标语。

咱们的戏剧就在这所房子外面开始。

〔在开幕之前,我们已听到铃声:院内受训的干部们已上课,所以不见人们出入。空场一会儿之后,假若我们的听觉敏锐,就可以听到皮鞋嘎吱嘎吱的响声。他出来了。

〔他就是栗晚成,以相貌说,我们实在没办法不用“其貌不扬”来形容他,而且不能不觉得这么形容很恰当。可是,我们必须公平地指出,他的气派是十足的。他穿着一身相当旧的军衣,没有符号;可是胸前挂着五六个奖章。军衣越旧,越显得这些奖章的确有些来历。他的鞋是极笨重的红铜色的厚底皮鞋,只要脚一动,它们就发出声音来。他非常会运用这双皮鞋的响声,先声夺人地增加他的威风。他的军帽也很旧,正和军衣统一起来,替他随时说明他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

假若他高兴去作个演员,他也必定会得到许多奖章的。他极会表情。他的眉眼不动的时候,就表现出十分严肃,令人起敬;他的眉眼一动,就能充分地表现对不同的事体所应有的不同的感情。他的脸似乎会说话。

他的左腿在战场上受过伤,所以走路微微有点瘸,这使他经常缓缓而行,更显得老练稳重。皮鞋的响声也因此一轻一重,有些抑扬顿挫。

他也是来受训练的,可是因为身体不大好,文化高,所以领导上答应了他的要求:只看讲义,不必上课。领导上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现在他独自在操场上散步。〔一个受训的年纪很轻、很天真的干部,荆友忠,从院里走出来。一边走,他一边用拳轻敲自己的头。栗晚成已看见荆友忠,但仍旧散步,没有招呼他。但是荆友忠赶过来,先开了口。

荆友忠 栗同志,你今天好些吗?

栗晚成 (立住)啊——好一点。(在不屑于跟荆友忠谈心之中带出点体贴的意思)你怎么也没上课?

荆友忠 (又捶了头部两下)我的头疼!

栗晚成 (不能再冷淡了,带着感情地把手放在荆友忠的肩上)你,你,你……(结巴了这么几下,抬起放在荆友忠的肩头上的手,去摸自己的脖子,似乎是因为那里很不舒服,所以造成结巴)你应当去躺下休息。吃……吃吃一片阿……阿斯匹灵。多……多喝开水。

荆友忠 (感激地)我散散步就行,用不着吃药!我请了半天假。我最恨请假,可是头真疼!

栗晚成 你要是这么着急,我该怎么办呢?看我,老不能上课!

荆友忠 咱们俩不一样,你是英雄,国家的功臣!你应当多休息!

栗晚成 不能那么说!既是功臣,就该处处带头,什么事都走在前面!

荆友忠 (抢着说)那不是你不愿意上课,是因为你的身体不好!淮海战役,你身受五处伤,还肯来学习,谁不佩服你,谁不想跟你学习!再说,你的文化高,又学过农业,看看讲义就行了,何必上课!哼,说真的,我真想建议,请你给同学们讲讲课,你未必不比教员们讲的更好!是吧?

栗晚成 我……我学过的东西都早忘干净了!我在大学还没毕业就去参军。当时我想:学业固然重要,可是参加解放战争更重要!不是吗?

荆友忠 你聪明,不至于把学过的都忘了,你是谦虚!你作过团参谋长,立过大功,可是还能这么谦虚,这就是你的最好的品质!

栗晚成 别……别……别再这么夸奖我,这教我难过!你的头疼怎样了?该去找医生看看吧?

荆友忠 现在就好多了!跟你谈心能治一切的毛病,连思想上的毛病都能治好!

栗晚成 你既不肯去找医生,那么咱们就谈一谈。请你告诉我,我有什么缺点吧!

荆友忠 嗯……(思索)

栗晚成 想想,想想再说,要说真话!哪怕是一点小缺点,也应当说!给你提个头儿吧:同学们对我的印象怎么样?

荆友忠 大家没有不佩服你的。你既是战斗英雄,又是模范党员,谁能不钦佩你呢!

栗晚成 总多少……多少有些不同的意见吧?

荆友忠 嗯,同学里也有说你不大和气的。(急忙补上)可是,大家也都知道因为你有病,所以才不大爱说话。你知道,同学里多数是年轻小伙子,爱听你说话,希望你多告诉他们一些战斗经验,生活经验。

栗晚成 (叹气)唉!我并不是孤高自赏的人!反之,我最愿意帮助别人!恐怕大家还不知道,我为什么有时候说话困难,有些结巴,所以显着不大和气。

荆友忠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告诉了大家:你脖子上受过伤,所以说话不方便。我不是故意地给你作宣传,我是要教大家更多地了解你!

栗晚成 (感动)谢谢你!谢谢你!我告诉你实话吧,这……(指脖子)这……这里还有一颗子弹!

荆友忠 (大吃一惊)一题子弹?你为什么不早说?你应当上医院,不该在这里学习!

栗晚成 医院?早去过了。几位最有名的医生都给我检查过,他们都说:子弹离大动脉太近,一时不……不……不能动手术!

荆友忠 (急切地)难道一辈子老带着它吗?

栗晚成 什……什……什么时候子弹自己挪动开,离大动脉远了点,什……什……什么时候才能开刀。

荆友忠 (关切地)子弹自己会挪动吗?

栗晚成 它自己会活动!每逢一打大雷呀,它就不老实,大概是电力的作用,它会在里边贴着肉吱吱地响!

荆友忠 吱吱地响,疼不疼呢?

栗晚成 那还能不疼!可是,我既然能在战场上受了伤还不退下来,我就会忍受这点痛苦。一疼起来,我就咬上牙,用尽力量踢我的腿,教我的受了伤的腿也疼起来;上下一齐疼,我就慢慢地昏迷过去,象上了麻药似的。

荆友忠 这不行!不行!(要走开)

栗晚成 你……你干什么去?

荆友忠 (立住)我去见党支书,建议把你马上送到医院去。这里离西安不远,坐火车只要两三个钟头。你必须去住医院,即使一时不能动手术,也应当设法减少你的痛苦。我们不能这么对待一个为国家流过血的英雄!假若组织上不能供给一切费用,我去发动同学们帮助你!我自己……(摸自己的衣袋,没找到什么)我自己……(看到自己的手表)好,我没有现钱,(摘表)送给你这个表吧!

栗晚成 (大为感动)友……友……友忠同志!我接受你的友谊,可不能接受你的礼物!你……你……你的这点友谊,我永远不能忘!谢谢你!谢谢你!

荆友忠 你拿着,晚成同志!手表可以有钱再买,这点友谊是无价之宝!以后,我什么时候想起你接受过这点小礼物,我什么时候就感到骄傲、光荣!你拿着!

栗晚成 (感情激动,结巴得直咬牙)别……别……别……(头上青筋跳起,手微颤,眼珠往上翻,象要昏倒)

荆友忠 (赶紧扶住栗晚成)晚成同志!晚成同志!(头上也出了汗)

栗晚成 (挣扎着说)别……别让我这么着急,好不好?

荆友忠 好!好!我不再勉强你!(把手表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我……我年轻,作事没有分寸!

栗晚成 我知道你多么热情!

荆友忠 好啦!我去见党支书,要求送你入医院,总可以吧?

栗晚成 那也不必!

荆友忠 怎么?

栗晚成 我问你,假若你是残废军人,现在又调你去学习军事,你去不去?

篇4:老舍戏剧《西望长安》第五幕

老舍戏剧《西望长安》第五幕

第一场

时间 前幕次日上午。

地点 西安,某招待所内。

人物

唐石青

杨柱国

杜任先

王乐民平亦奇。

〔幕启:招待所二楼上的一个双间客室,现在作为唐处长的临时办公的地方。左前方有门,过到走廊。右壁有门,(现在关着)通到卧室。咱们看见的是卧室的外间,布置得象个小客厅。一进门,靠墙放着一张三屉桌,上面有茶具、花瓶。屋子当中有一套沙发,围着一张矮桌,桌上有烟灰碟和茶杯什么的,相当凌乱,好象有人在这里熬过了一夜。斜对卧室门的一角有一张写字台,上面堆着许多文件,乱放着一些文具,还有一架电话机。靠近写字台的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

〔唐处长一夜没睡,已经十分疲乏,可是还强打精神,坐在写字台前,阅读文件。

〔有敲门的声音。

唐石青 (并没转身)进来!

〔杨柱国非常紧张地走进来。

杨柱国 老唐!你一夜没睡吧?

唐石青 (转过身来)哟,你!(立起来)一夜不睡算得了什么呢!再有三天三夜,(说着,打了个扯天扯地的大哈欠)就,就连哈欠也不打了!你干什么来了?坐下。你这么早出来,不招他起疑吗?

〔唐石青、杨柱国都坐下。

杨柱国 我留下了话,说我头疼,出来蹓跶,一会儿就回去;好在这里离我那里不远。我差不多也一夜没睡。跟他喝酒就喝到了十二点。

唐石青 是呀,你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了。你行,能问出他老婆在哪里。我们已经跟农林部取得联系,我正等着北京的电话。告诉我,夜里他喝了酒吗?

杨柱国 只喝了一点。

唐石青 他很谨慎?

杨柱国 很谨慎!他有点心神不安。他甚至于怀疑了你!

唐石青 真的?那要不是他太聪明,就是我太笨——没演好交际处长那一场戏!我还以为我的那些无聊的奉承,过火谦卑的态度,都正合他的心意呢!你看,一位演员的成功是多么不容易啊!

杨柱国 你表演的不错!

唐石青 你别夸奖我吧,说他!他又说了什么?

杨柱国 他结巴得厉害。我假装有点醉意,问东问西,他每一个字都哼吃半天,什么也不好好回答。

唐石青 嗯!他的结巴大概是一种技术!

杨柱国 因为他是那样,所以我给你打完电话,还睡不着。

唐石青 《法门寺》里有一句好词儿:“睡不着就起来坐着吧!”

杨柱国 我是又闷气又害怕!

唐石青 干什么闷气?

杨柱国 在电话里,我问你看出什么破绽,你一句也不告诉我!我还不憋得慌?

唐石青 电话上不应当随便说话呀!怕什么呢?

杨柱国 我怕他自杀!

唐石青 他干什么自杀?

杨柱国 假若他真是个骗子,怕教你看穿了,他还不……

唐石青 你呀,老杨,有点神经过敏!他要不是骗子,他就不会自杀!假若他是个骗子,也不会自杀!骗子永远想占别人的便宜,自己不吃亏!

杨柱国 我不跟你辩论,说不过你!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唐石青 要是还不告诉你,你就也快自杀了吧?

杨柱国 快点说吧!你说明白了,我也好帮你!

唐石青 我只看出几个漏洞,我们还不能仗着这些漏洞断定什么。

杨柱国 就说说那些漏洞吧!

唐石青 第一,他的大衣不对!

杨柱国 藏青色的,怎么不对?

唐石青 你自己想,我不告诉你!

杨柱国 他也许有不止一个理由穿藏青的大衣。

唐石青 所以我说只是个漏洞,我并不拿这个当作什么证据。

杨柱国 还有?

唐石青 第二,他的制服也不对!

杨柱国 怎么不对?

唐石青 也请你自己想,这是很好的训练!

杨柱国 不管怎样吧,你真是心细如发!

唐石青 难道不应该细心吗?我能马马虎虎错待了一位英雄,假若他真是英雄?第三,老杨,假若我是位师长,我会教一个初次见面的交际处长看肚子吗?(摹仿栗晚成掀起内衣)两个塔似的美国兵……这象高级首长的风度吗?

杨柱国 不大象!

唐石青 第四,他身上带着军用电报。按照部队的制度,电报看完马上收回,军事秘密不能随便带在身上,更不能随便拿出来给别人看!这是个大漏洞!

杨柱国 的确是个大漏洞!还有什么呢?

唐石青 第五,你记得他不过三十岁,可是他自己说三十三!

杨柱国 三十岁作军参谋长兼师长似乎太年轻了些,他自己添上了三岁。

唐石青 第六,他既是首长,就不会自己去打白刃战。

杨柱国 你提醒了他一句,他赶快改嘴,说他是教敌人包围起来了。老唐,有你这六点,再加上我昨天说的那些,就可以肯定他是冒充了!

唐石青 还不能那么着急!

杨柱国 不着急?我恨这样的骗子!

唐石青 愤恨并不等于着急,我不应当冒冒失失地就肯定什么。他都骗了谁?骗了什么?都还没有证据!

杨柱国 骗了谁?骗了国家,骗了人民,而且骗了我!唐石青骗了你?当然要骗你!昨天晚上我看到的,你就没看出来,你的眼睛就是预备受骗的!老杨,赶紧回去!等一会儿,我教王科长去接他,他要是不肯来,你得帮助王科长劝驾。

杨柱国 好,我马上回去。那什么,平亦奇来了没有?

唐石青 来了。(指卧室的门)在里边睡觉呢。他夜里一点才赶到的。

杨柱国 他是个很好的干部,不过,跟我一样,一忙起来就粗心大意!在干训班那一段,我跟他平分秋色,都有错误!再见,老唐,祝你成功!(往外走)〔杜任先进来。他已改扮成茶房的样子,提着一把水壶。

杜任先 杨主任!早!

杨柱国 早!(打量了他一下,没敢说什么。下)

杜任先 (一边往暖水瓶里灌水,一边问)处长,看看行不行啊?

唐石青 (上下打量)差不多!去换上一双布鞋!招待所必须安静,你穿着带铁掌的皮鞋,叮叮当当的象什么话!还有,头发上点油,梳得光光的!这么乱七八糟的,是故意教他看出来你一夜没睡吗?

杜任先 是,处长,我再加加工去。还有会儿工夫才到九点,处长到里边闭闭眼去吧!

唐石青 我还挺得住!不愿意进去把平亦奇吵醒了。王科长还没来?

杜任先 还在厅里等着北京的电话。

唐石青 但愿王科长一进门就说:处长,农林部来了回电,说栗晚成确是冒充!那够多么痛快!

杜任先 可是,处长常常指示我们:作事情应当多往难处想,不要希望侥幸成功。

唐石青 对!那么我就考考你吧。他来到,你头一件作什么?

杜任先 请他登记。

唐石青 怎么作?

杜任先 (摹仿茶房,拿起一张纸当登记簿子)栗师长,那什么,一点小小的手续,请登记一下。请把军人通行证……我们登记一下号数。行不行,处长?

唐石青 还好!他要是没有通行证呢?

杜任先 他也许拿出别的证件来,我就拿过来给处长看。

唐石青 嗯!他要是什么都没有呢?

杜任先 那我就加倍的客气,连声地说:没关系!没关系!

唐石青 好!换鞋去!

杜任先 是!处长!(下)

〔唐石青看了看卧室的门,真想进去休息一下,但是一狠心,开始作体操。正在作着,有人敲门。

唐石青 (停止运动)进来!

〔王乐民匆匆进来。

唐石青 北京的电话来了没有?

王乐民 来了!来了!

唐石青 怎样?快说!

王乐民 栗晚成千真万确是战斗英雄!

唐石青 他是战——斗——英——雄!谁说的?

王乐民 农林部人事处处长说的!他的飞机票也是农林部给买的!

唐石肯 (楞了半天)好吧,原来是一场虚惊!幸而我对他没有失礼的地方!你还是去接他。他既是真正的英雄,咱们就更该好好地招待他,保卫他了!我睡一会儿去。

(往卧室走。走了两步,立住)我说,乐民,我不是作梦哪?

王乐民 不是!怎么啦?处长!

唐石青 既不是作梦,咱们就得继续往下干!

王乐民 继续往下干?

唐石青 昨天晚上发现的那些漏洞不许我去睡觉!

王乐民 不管农林部怎么说?

唐石青 农林部并没给咱们解释开那些漏洞!我极希望他不是个骗子,但是我也不能轻易放过一个骗子!(看看手表)你接他去吧。坐交际处的车,别坐公安厅的!

王乐民 预备下的是交际处的车!(下)〔电话铃响。

唐石青 (接电话)喂……我就是唐石青。……李厅长?我正要请示!……嗯!继续进行?好!……省委张书记也……噢!……军委会……对!我随时汇报,随时请示!……对!(放下电话机。搓了搓手,揉了揉太阳穴,精神百倍地哼了两句秦腔)

平亦奇 (轻轻地开开卧室的门)唐处长,你始终没睡?

唐石青 嗯!我常想,一个人要是能够只睡一个钟头的觉,干二十三个钟头的活儿,有多么好啊!

平亦奇 我也那么幻想过,可是我至少得睡八个钟头!(指写字台上的文件)那些材料有什么用吗?

唐石青 没有!我得等安康的材料来到,跟你拿来的对证一下,才能看出些破绽。查考一个人的历史得从根儿上来。咱们是个新国家、新社会,在天翻地覆的大革命以后,许多事接不上了头儿,许多人要改头换面。他怎么来到安康,怎么入的党,都该首先弄清楚。根儿上有了毛病,一切就都有了毛病!你和杨柱国的错误是在不该轻易相信军政大学组织部的那个调干文件!

平亦奇 现在我看清楚了,那不合手续。可是文件并不假。

唐石青 你怎么知道它不假?

平亦奇 信纸、关防都对!

唐石青 你怎么知道,信纸和关防不能假造,不能偷用?请原谅我这么问,你是不是只看了看信纸和关防,并没看内容呢?

平亦奇 我没细看,杨支书看了!

唐石青 亦奇同志,再请你原谅我,文件是为看的,不是为由这里送到那里的!想吧,想他的一切可怀疑的地方!我们不应当乱怀疑好人,可是我破获过的骗子都假装好人!到今天为止,我还没发现一个好人假装坏人的。想想吧!

平亦奇 (想)处长,处长,我想起来了!

唐石青 想起什么来了?

平亦奇 他会刻图章!

唐石青 啊哈!这真有趣!你看见过?平亦奇 听荆友忠说的。

唐石青 荆友忠是谁?在哪里?

平亦奇 他也是五一年来受训的,后来去参军。我不知道现在他在哪里。他崇拜栗晚成,他告诉我,栗晚成给一个青年农民刻过一块木头图章。

唐石青 这个青年农民在哪里?

平亦奇 在学院附近,我认识他。

唐石青 好!你赶紧回去,找到他,详细地问问他:栗晚成都教他作过什么。问完了,请马上给我打电话!平亦奇 我马上走。

〔外面汽车响,平亦奇站住了。

唐石青 等等!他来了!你等一会儿再出去,省得碰上他。告诉我,学院附近的镇子上,有没有刻字的?平亦奇 可能有,那是个不小的镇市。

唐石青 去调查一下。噢,你太忙,我会通知那里的派出所去调查。

篇5:老舍戏剧《西望长安》第四幕

老舍戏剧《西望长安》第四幕

第四幕

时间 前幕后四、五日,晚间。

地点 西安,农业技术研究所的招待室。

人 物

唐石青

杨柱国

王乐民

杜任先 栗晚成

〔幕启:一间招待室。摆着一套沙发、两把椅子,还有一张铺着白桌布的圆桌。桌上放着一个小红磁瓶,并没有花。瓶旁有个很大的烟灰碟,好象要求每个客人都必须吸烟似的。靠墙角有个衣帽架,挂着一件大衣和一顶帽子。和这斜对着的墙角放着一张小茶几,几上有暖水瓶和茶具。

墙上挂着几张大小不同的图表,都是有关于农业生产的,如“碧蚂一号”新种麦子和别种麦子生产量的比较图表等等。

〔公安厅的唐石青处长来访研究所主任杨柱国。我们在第一幕里看见过这位主任,那时候他是在西北农林学院工作,现在调到这里来了。

唐处长心里很着急,可是聚精会神地看着墙上的图表,好象已下了决心改业,去作个农业专家似的。他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干部。已经四十来岁了,看起来还很年轻,头发还没有多少根白的,而且梳得很光溜。他的身量很高,可是全身都是那么柔软灵活,使人不易感到他是大个子。他的脸刮得很光,眼睛很大很亮;脸上与眼睛里经常发出笑意,老象心中有什么喜事,可以随时大笑起来。

〔杨柱国匆匆地走进来。他还是那么爽直可爱,可是看得出来,他是更老练了些,脑门上增加了些皱纹。

杨柱国 唐处长,老唐!

唐石青 (似乎很舍不得停止研究“碧蚂一号”,慢慢转过身来)老杨!(亲热地握手)好啊,你的贡献太大啦!

杨柱国 (拉唐石青坐沙发上)什么贡献?

唐石青 “碧蚂一号”麦子!一亩地增产五十斤到一百五十斤,贡献还小吗?

杨柱国 那是西北农林学院的成绩,不是我们这里的,更不是我个人的。

唐石青 你作过农林学院的党支书啊。

杨柱国 是呀,那时候我支持了“碧蚂一号”的试验,可是我不能乱说,说我自己已经是科学家了!

唐石青 老朋友,这里是农业技术研究所,近水楼台,你要是不错过学习的机会呀,你就能成为专家!哼,一看见这些图表,就令人喜爱科学,钦佩科学家!科学和艺术是人类进步的两个车轮子,把我们推送到幸福的大路上去。老杨,我前两天跟白捡的似的买到一小幅王石谷,绝对是真的!

杨柱国 怎么见得是真的?

唐石青 要是看不出真假,还配作公安厅的处长吗?

杨柱国 你算了吧!你不是为谈“碧蚂一号”和王石谷来的吧?

唐石青 但愿在我七八十岁的时候,能够天天跟男女朋友们谈谈科学,听听音乐,讨论小说,欣赏美术作品,现在还做不到!

杨柱国 谈谈现在的事吧!你干什么来了?

唐石青 来访问一位贵宾。

杨柱国 来看栗晚成?

唐石青 嗯!军参谋长兼师长!

杨柱国 他出去一天了,还没回来。

唐石青 他现在要是在这里,咱们俩不就不好谈话了吗?

杨柱国 你呀,老唐,真有一套!什么事都先打听明白了。

唐石青 有备无患嘛!他是住在东小院里,对吧?东小院有个后门,对吧?

杨柱国 (严肃起来)什么?前后左右你全都布置下人了吗?

唐石青 谁都可以随便出入,没人拦阻!

杨柱国 这不大对呀!

唐石青 什么不大对?你知道,我专管不大对的事!

杨柱国 省委张书记正颜厉色地告诉我,不许我有任何动作!你怎么……

唐石青 省委张书记告诉了我们厅长,厅长教我上这儿来!

杨柱国 噢!我明白了,明白了!张书记怕我乱搞,打草惊蛇!

唐石青 你没有乱搞?

杨柱国 没有!我一动也没动!我能不服从上级的指示?

唐石青 对!从现在这一分钟起,我负全责,你还是不要有任何举动!你知道,这是我平生遇到的一个最难办的案子!他是军参谋长兼师长,我要是错待了他行不行?

杨柱国 不行!

唐石青 我没有他的任何材料,我怎么不明白“碧蚂一号”麦子怎样试验成功的,怎么不了解他!今天下午五点半我才接受了这个任务;六点,我召集干部们开紧急会议。现在(看手表)差一分七点,我已经在这里了。在一接受任务的时候,我只能想到他是空降部队;他是谁,他是干什么的,我全不知道!

杨柱国 他的确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唐石青 谢天谢地!说吧,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杨柱国 要纸不要,记一记?

唐石青 用不着!我的脑子就是笔记本!十年前,咱们俩在一块儿搞地下工作的时候,你看见过我用笔记本吗?

杨柱国 甭跟老同志吹你的天才吧!听着,五一年秋天,我认识了他。

唐石青 在哪里?

杨柱国 西北农林学院。那时候,我是学院的党支书。他是到干部农业技术训练班来受训的。

唐石青 干训班的党支书是谁?

杨柱国平亦奇。

唐石青 他现在在哪里?

杨柱国 还在农林学院做事。

唐石青 好。栗晚成是哪里派来的?

杨柱国 安康专署。

唐石青 他有文件?

杨柱国 当然!

唐石青 你都看过?

杨柱国 大致地!那时候,学院里正进行“三反”运动,就极忙,平亦奇可能都……

唐石青 等等!(又去看图表。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来,自言自语地)他既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就必定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也许每一步都有毛病。(走到门口,嗽了一声)

〔王乐民,二十多岁的干部,应声而入。手中已预备好笔记本。

唐石青 乐民,马上出发,骑摩托车到西北农林学院,找平亦奇,平亦奇同志。

〔王乐民记录着唐石青的话。

唐石青 限你十二点以前跟他一同赶回来,我在招待所里等你们。告诉刘科长,马上挂长途电话,跟安康要一切有关栗晚成的材料,了解他家庭的情况。听明白了?

王乐民 都记下来了,处长。

唐石青 好,飞跑!顶好比飞更快一点!

王乐民 是,处长!(下)

唐石青 老杨,我的心直噗咚!想想看,他要是个特务,从五一年到现在,他会知道咱们多少事情啊!老杨,当初,他给你的印象是……

杨柱国 (想了想)可以说是老成持重,谦虚热情。

唐石青 都是好字眼。他也有缺点没有呢?

杨柱国 啊——有时候,他爱吹嘘自己,说大话。

唐石青 嗯!他什么时候离开干训班的?

杨柱国 他只在干训班学习了一个多月,就到中南受训去了,准备去参加抗美援朝。

唐石青 谁调他到中南去的?

杨柱国 我记得是军政大学组织部。

唐石青 (几乎跳起来)什么?什么?军政大学组织部?军政大学组织部会直接向干训班调干部?

杨柱国 我当时也这么考虑过。后来一想呢,他既是去受训,可能是由军政大学布置学习。

唐石青 怎么可能?

篇6:老舍的戏剧《西望长安》第二幕

老舍的戏剧《西望长安》第二幕

第二幕

时间 一九五二年春天,星期日下午。

地 点 汉口,农业技术研究所的宿舍里。

人 物

栗晚成 林大嫂

卜希霖

林树桐 达玉琴

马 昭 金 丹

〔幕启:栗晚成的宿室。他现在是中南区农林部的农业技术研究所的秘书主任。屋里的桌椅等等是合乎秘书主任的身分的,不太讲究,也才太简陋。它们不过是普通的中等的写字台、方桌、小书架、椅子、独睡的小铁床、茶壶、茶碗和暖水瓶……而已。可是,这是栗晚成的宿室。这就大有文章了。这些东西好象极乐意、极骄傲为他服务,都发出一些不易从这种普通东西看到的光彩。它们的地位是那么合适,使这间不大的屋子看起来十分宽敞。它们都是那么干净,令人几乎不敢去动一动,很怕把它们弄脏了一点点。

在这些东西之外,还有些绝对是属于栗晚成的小物件。例如:墙上挂着的那张大相片——栗晚成自己的半身相片。在小床的上面,挂着一件深蓝色的运动衣,前襟上用白线横着织成“战斗英雄”四个大字。在写字台上放着一本纪念册,假若我们掀开看看,里边不但有许多名人的签字,而且夹着几小条剪报,都是歌颂他的功绩的记载。这些小物件都有力地说明这间屋子的主人是谁——栗晚成,志愿军的“战斗英雄”。

〔空场。我们正切盼看一看这位“英雄”,“英雄”就进来了。现在他走路的声势更大了:他已架上两根拐子,发出咚咚的响声。他的脸上添了点肉,比以前胖了一点,可是脸上还是那么苍白。因为自信心更高了,所以他的气度比以前更大方些,而且不象以前那么忧郁了。他是含笑进来的。他的军装也不象从前那么破旧了,胸前的徽章加多了。进了门,他立定,看看屋里,笑容逐渐扩大,似乎相当满意这个环境。然后,他把拐子轻轻地放在屋角,走了几步,走的并不比架着拐子的时候吃力。然后,他拿起暖水瓶。迟疑了一下,又轻轻地把它放下,似乎宁可忍着口渴,也不愿轻易挪动已经摆好了的小器皿。他走到床前,坐下,从衣袋里掏出个解放军的符号来,翻过来调过去地细看。然后,他从床下拉出一只小皮箱,从箱中拿出一个小本,在小本上写了几个字。急将小本放回,推回箱子。然后,又坐在床沿上发愣,笑容不见了,心中好象很不安。〔林大嫂,一位家庭妇女,并没敲门,气冲冲地拉开门就走进来。

林大嫂 你刚才上我们屋里去啦?

栗晚成 (来不及收起符号,心中既不痛快,又有点看不起林大嫂)是啊,大嫂!你们都没在家!

林大嫂 我们要是在家,还丢不了东西呢?

栗晚成 (立起)丢了东西?(含怒地)难道你把我看成了一个小偷吗?大嫂,你应当知道我是志愿军战斗英雄,现任中南农林部农业技术研究所的秘书主任!林大嫂 你先不用背你的官衔,你拿着的是什么?

栗晚成 符……符号!

林大嫂 谁的?

栗晚成 你的爱人的!

林大嫂 你干什么拿来呢?

栗晚成 我……我……我借用用!

林大嫂 我的爱人是转业军人,你也是。他有符号,你怎么没有?我告诉他好几回了,把军衣、军帽收起来,他不听。他老把它们挂在墙上,好随时地觉得光荣。就偏偏遇见你这么个人,把别人的纪念品也随便拿了走!你自己的呢?我问你!

栗晚成 大嫂,你问的是我自己的符号吗?(想办法)林大嫂 啊!

栗晚成 大嫂,你听着!(急掀裤角)看!在朝鲜战场东线上,雪有三尺多深,我指挥一个连队,跟敌人苦战了七天七夜。首先,我的腿受了伤,我好歹包扎了一下,不退!我一退,就必定影响全局。(放下裤角,急掀起上衣,露出腹部)看!有一天,刚刚天亮,敌人反扑,打白刃战。两个塔似的.美国兵一齐扑过我来,两把刺刀同时刺到这里,我连眼也没眨巴一下,拍,拍,两手,两个“塔”全倒下去。我扯下军衣的袖子,自己包扎了一下,继续前进!我爬、滚、跑、跳,帽子丢了,衣裳碎成一条条的,可是继续前进,象一只受了伤的猛虎!我满身是雪,是泥,是鲜血,可是不退!在接受任务的时候,我已经发下誓:至死不下战场!可是,敌人放了毒气,一种发酸又带着点甜味的气体!我昏迷过去。从那以后,我……我……我说话就不方便了,越着急越结巴,毛病就在这里!(急指脖子)事后听护士们告诉我,他们往下撕我的衣裳,就撕了一个多钟头,衣裳全教血给糊在身上了!大嫂,你问我的符号哪里去了,哼,我连自己的命在哪里也不知道啊!

林大嫂 (仍理直气壮)你不用花言巧语地乱吹腾,你太爱吹腾了。我看你不地道,就是不地道!我的爱人从前也是军人,他就不象你这么吹腾自己!

栗晚成 他……他没立过我这样的功劳,想吹也没的可吹呀!林大嫂 他没的可吹,可他不偷东西!

栗晚成 (实在压不住气了,嚷)大嫂,你这是污辱我!污——辱——我!

〔卜希霖科长跑进来。他将近五十岁,身子又高又大又壮。他的心地极好,即使受了坏人的欺骗也不着急、闹气。

卜希霖 怎么啦?不好好地过个星期日,这么大喊大闹的干什么呢?算了!算了!哈哈!

林大嫂 卜科长,问清楚了再劝,不应当不问青红皂白就说算了,算了!

卜希霖 甭管是怎么一回事,老栗,你不该跟大嫂发脾气。在新社会里,对于妇女,我们要特别尊敬!你是个英雄,必须格外注意这个!

林大嫂 是嘛,我看他是年轻轻的就作了秘书主任,有点忘了东西南北。

〔林树桐,林大嫂的爱人,走进来。他四十岁左右,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相当的能干、和蔼,对培养青年干部颇有热情。

林树桐 什么事呀,这么乱喊乱叫的?林大嫂 你问他吧!(指栗晚成)

林树桐 (对林大嫂)你不要轻易这么发脾气好不好?这是宿舍,别一家子说话,八家子都得听见!

栗晚成 (想起来谦虚)林科长,大嫂有理,是我不对!我忘了军人对妇女的尊敬!我年轻……

卜希霖 老栗,这就对了!事事都要学习,我们才能随时进步!

栗晚成 (愧悔)林科长,明天我跟少先队一同照相,借你这个符号用一用。

林大嫂 借用用无所不可,你不该乘我们不在屋里,自己就动手拿来!

林树桐 老栗,你用吧!用完可得还给我,那是相当宝贵的纪念品。

栗晚成 用完一定奉还!大嫂,我刚才的态度不对,你……你……

林树桐 (对栗晚成)没关系!(对林大嫂)你呀得这么想:他年轻,他立过特等功,他有文化,你上哪里找这样的干部去?咱们大家都得格外帮助他,格外爱护他,把他培养成最有成就的干部。咱们帮助他就是相当地帮助国家造就干部。作了十几年的事,我虽然没犯过大错误,可也没有相当的贡献;我自己不行,再不帮助培养青年干部,就更不象话了!林大嫂 你呀,老林,有点偏心眼,偏向着他!

林树桐 你不懂!老栗跟我都是转业军人,转业军人见着转业军人,不管谁作过师长,谁作过排长,就如同亲兄弟一样!

卜希霖 我虽然不是军人,可是我能了解老林这点感情!林大嫂 我看谁好,就好;我看谁不好,就不好,不象你们,只看彼此的长处,不看短处!

卜希霖 大嫂,要是老彼此挑剔毛病,还能团结得好吗?哈哈!

林大嫂 要按你这么说,就谁也不好不坏,是不是?

林树桐 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逮住谁跟谁开火呀?〔达玉琴跑进来。她二十三四岁,十分活泼,有时候故意卖弄,好使人注意她。她是女干部。

达玉琴 你们嚷什么哪?(看林大嫂生气,即问林大嫂)大嫂,谁得罪了你吗?

栗晚成 我不对!我学习的不够!我得罪了大嫂!

林树桐 没关系!

达玉琴 (口中责备栗晚成,而实际是不满意林大嫂)老栗,你要记住,正因为你是个英雄,你才最容易得罪人。你的话说得稍微差点分寸,人家就会说你骄傲自满,目中无人!

林大嫂 (听出弦外之音,也施展口才)是呀,我是个老落后分子,不象你那么聪明,玉琴!看,你才认识了他这么几天,就多么了解他呀!

卜希霖 (不愿看朋友们拌嘴)得了!得了!都是好朋友,大星期天的,何必……大嫂,你歇歇去吧!哈哈!林大嫂 我不累!

卜希霖 不愿意休息,就去给我们包饺子,过星期天,不好吗?哈哈哈!

林大嫂 说得倒怪好听的,卜科长!(对栗晚成)你用完了那个符号,别忘了还给我们!(含怒而去)

卜希霖 (向达玉琴)玉琴,告诉你,林大嫂是老好人!别看她生气,她准会给我包饺子!我料事如神!哈哈!

林树桐 她呀,为人的确不错,就是顽固一点!

达玉琴 真难为你,林科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老跟大嫂打交道!

卜希霖 玉琴,这是什么话呢!

林树桐 玉琴,你跟老栗讲恋爱,顶好别教大嫂看见,她看不惯这种新事情!

卜希霖 大嫂跟我说过:“哼,老栗追女干部,连拐子都磨去了大半截!”我可就说了:“大嫂,他立过功,流过血,身上有那么多伤,还不该找个合适的女同志帮助他,保护他吗?他的拐子磨掉半截,正值得我们同情啊!”你看,玉琴,谁不对我就说他不对,谁可原谅我就原谅他,我就是这么团结大家,哈哈!

栗晚成 你们对我的爱护啊,我真……真……真不知道怎么感激才好!卜科长,我记住你的话,从此永远对妇女特别尊重!

林树桐 玉琴,老栗,不是我爱替别人着急,你们为什么还不订婚呢?

栗晚成 就……我……我怕对不起人哪!看……看我的腿!我不能只顾自己,不尊重玉琴啊!

卜希霖 你的腿?我看你满可以不再拄拐了!走走看,走走看吧!玉琴同志要是说行,就行了!走!

栗晚成 (走了几步,只略有点“点脚”,相当难堪地说)行吗?

卜希霖 我看满行!玉琴你说呢?

达玉琴 他的腿瘸是因为光荣地负了伤,不是什么天生来的缺点,更不是品质上的缺点!

卜希霖 说得好!老栗你听见没有?

栗晚成 我这受了毒的喉部,在医院这么多日子也治不好!谁……谁……谁知道我能活多久呢?

林树桐 这不象军人应有的感情!军人永远是乐观的!组织上一定会教你多疗养,你再运用心理治疗法,教自己快活、乐观,这点病一定能好!玉琴你说呢?

达玉琴 我怎么恨放毒的敌人,怎么同情受了毒的英雄!

卜希霖 说得好!老栗你听见没有?

栗晚成 玉琴!我十分感激你!我希望世界上真有灵芝草,真有仙丹,一下子把我治好!这算什么事呢,好一天,病两天,虽然我做了不少事,可是不能满意自己;我愿意多做事,我能做事,我有做事的经验!我急,急得要吐血!

卜希霖 不要这样着急,病得慢慢地治,慢慢地养,越着急越坏!好啦,好啦,老林,咱们帮助大嫂作饺子去,教这一对青年谈谈知心话!

林树桐 对!老栗,玉琴,你们好好地谈谈,干脆快点结婚!革命已经胜利,革命的功臣还不该享受点家庭幸福吗?我跟老卜会给你们布置个相当出色的婚礼!卜希霖在德明饭店的大厅里,借用军区的大乐队,吃完喜酒,要有一百对男女跳舞!你们等着看吧!哈哈!走吧,老林!

栗晚成 等等!(拿起拐子)卜科长,林科长,我没有东西送给你们,这对拐子,你们一个人拿一只吧,作个纪念!假……假若我……

林树桐 你是怎么啦?老栗!谁有时候都相当忧郁,可不能象你这么悲观啊!

篇7:老舍的戏剧《西望长安》第三幕

老舍的戏剧《西望长安》第三幕

第三幕

时间 一九五四年冬,下午。

地点 北京,农林部的办公厅主任办公室。

人 物

达玉琴

荆友忠 林树桐

冯福庭 卜希霖

铁 刚 马 昭

〔幕启:这个办公室跟别的办公室差不多:写字台、电话机、小桌、沙发、衣架等等都应有尽有。

屋中虽然相当整洁,但是还可以看出工作的繁重:不但写字台上有成堆的文件,连小桌上,甚至于椅子上都有刚拆开的或没拆开的函件。

前面是玻璃窗,可以望见北海的一角。有两个门,一通外边,一通另一间办公室——达玉琴就在这里工作。

在各大行政区撤销之后,咱们在前幕见过的老朋友,象马昭、卜希霖、林树桐和达玉琴都调到这里来。马昭是办公厅主任,卜希霖已升为司长,林树桐是人事处处长,达玉琴是办公厅主任办公室的干部。

达玉琴已和栗晚成结了婚。

这里还有咱们的一位老朋友,荆友忠。他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现在转业到这里来。还是那么热情,不过经过三四年的锻炼,他已很成熟了。

至于栗晚成呢,他也随着大家调到北京来,可是因为身体不好,还在医院里疗养,只拿处长级的待遇,没有正式工作。

〔现在,还没有上班。达玉琴独自在屋中走来走去,心情似乎非常不安。想整理一下桌上的文件,又安不下心去,时时看壁上的钟。看完,又看看手表,好象不大信任那座钟似的。

〔荆友忠轻轻开开门,进来。

荆友忠 不晚吧?玉琴同志。

达玉琴 不晚。

荆友忠 找我有什么事?

达玉琴 要紧的事!

荆友忠 就请说吧!

达玉琴 我问你,你跟栗晚成有什么仇恨?

荆友忠 我跟他远日无仇,近日无怨!

达玉琴 那么,你为什么怀疑他呢?

荆友忠 你听谁说的?

达玉琴 那你不必管!

荆友忠 喝!咱们这里真会闹小广播!

达玉琴 说说你为什么跟他过不去!

荆友忠 我从头儿说吧。当初,他跟我一同在陕西农业干训班学习。那时候,我很年轻、很幼稚,我崇拜他。

达玉琴 当初崇拜他,现在又怀疑他,这不是两面派吗?

荆友忠 两面派并不这么讲。随着年岁的增长,一个人会慢慢成熟起来。

达玉琴 就是疑心越来越多吗?

荆友忠 别这么说话吧,玉琴同志。不是疑心,是警惕,越来越多。你看,(掏出张报纸来)前几天报纸上发表了二百多位战斗英雄的名单,里边没有栗晚成的名字。

达玉琴 (有点慌,但仍强辩)这跟你有什么相干呢?

荆友忠 玉琴同志,我要是对他有什么成见,我就不会对你提这些了,你是他的爱人啊。据我看,国家的事就是大家的事,人人应当管。所以,尽管你是他的爱人,我也还对你说,你一方面是他的爱人,另一方面也跟我一样,是个公民。

达玉琴 (思索)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第一批名单,以后还会发表第二批、第三批呢?

荆友忠 不过,还有不可解的地方。当初,他说他要去参加抗美援朝,他去了没去,我不知道。我自己可是去了。在朝鲜,我打听过,没有人知道他。

达玉琴 你太可笑了,怎能那么巧,你一打听就正好打听出来。

荆友忠 是呀,所以当时我并没把这件事挂在心上。可是,我来到这里之后,听说他作过十二军三十五师一○三团的团参谋长。这一团恰好和我们并肩作过战,我见过那一团的首长们,并没有他!这,你怎么解释呢?

达玉琴 那,那,你怎么解释?

荆友忠 我想不通!

达玉琴 想不通就别想了吧!难道你要证明他是冒充吗?

荆友忠 即使我那么想,也不算过火。

达玉琴 你要晓得,在咱们的社会里,没有人敢冒充英雄,同志!

荆友忠 玉琴同志,最亲亲不过夫妇,他有什么毛病总瞒不过你去。

达玉琴 你是说,我知道他有毛病,可是不肯说,是吧?

荆友忠 那很可能,假若你的思想有……

达玉琴 有什么?你算了吧,都是同事、朋友,有工夫为什么不给朋友说几句好话呢?

荆友忠 我当初崇拜过他,你是不是也……

达玉琴 我也崇拜过他,可是我崇拜谁就永远爱护谁,不象你反复无常!我看,你的思想才有问题呢!

荆友忠 怎么?

达玉琴 你假装积极、警惕,其实是为耍点小聪明,想往上爬。为想往上爬,你不惜诬蔑一位英雄。

荆友忠 我丝毫没有那种卑鄙的想法!我在朝鲜战场上经过了炮火的锻炼,我不会做损人利己的事!你是他的爱人,你应当帮我把这件事搞清楚。

达玉琴 教我随着你诬蔑我的爱人?我还没得神经病!告诉你吧,别再捣乱,无事生非!

荆友忠 这不是捣乱,玉琴同志!今天搞不清楚的事,明天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也作了几年的事,我相信你也经常参加政治学习,你应当知道照我的办法做,对你有利,不是有害!

达玉琴 你一定要往下搞?

荆友忠 一定!并且希望你帮助我!

达玉琴 我不会帮助你!这里的马主任、卜司长,和林处长都是我的老首长,他们都很器重栗晚成。你要是故意捣乱,他们会帮助我,你不会得到什么便宜!

荆友忠 我根本不想得什么便宜!我要做我该做的事,我也希望你那么做!

达玉琴 (看恐吓不成,改为拉拢)得了吧,友忠同志,你和我的爱人是老朋友,那么你也就是我的朋友,让咱们团结得好好的,何必这么瞎闹呢?星期天,你上我那里玩玩,吃点家常便饭,不好吗?老栗星期天可能回家来看看,你们俩喝两杯六十度,不好吗?

荆友忠 啊……他还在医院里?他脖子里的那颗子弹还……

达玉琴 什么子弹?他是中了毒气!

荆友忠 呕!那……

达玉琴 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干什么这样要说又不说的呢?

荆友忠 你不知道他的脖子里有一颗子弹?

达玉琴 我……他没有说过。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有一颗子弹就更光荣,没有呢就更舒服点,不是吗?〔上班铃响。

荆友忠 上班了,咱们再谈吧。(要走)

达玉琴 听着,荆友忠!你顶好忘了这件事!〔林树桐进来。荆友忠立住。

林树桐 友忠,你干吗上这儿来了?(没等回答,问达玉琴)马主任还没来?

达玉琴 还没有。

〔荆友忠要往外走。

林树桐 等等,友忠!

荆友忠 是,处长!

林树桐 友忠,你这种精神相当地值得表扬,可是警惕不等于无中生有,见鬼见神。前天,你来反映意见,我又大致地看了看栗晚成的材料,他千真万确是个战斗英雄。材料里有大江报发表过的他的英雄事迹。还有:咱们的马主任——以前是中南农林部的人事处处长——给洪司令员的信,和洪司令员给马主任的回信。这两封信都谈到栗晚成的工作问题。有这些材料,你可以相当地满意了吧?

荆友忠 我对栗同志没有丝毫的成见,林处长。

林树桐 你参加过抗美援朝,我相当地了解你的动机!我的警惕性也相当的高!

荆友忠 林处长,你在中南跟他相处很久,就没有看出他的任何缺点?任何可疑的地方?

达玉琴 荆友忠,你确是有神经病,你怎么敢跟人事处处长摸底呢!

林树桐 友忠,栗晚成的确有相当的缺点,可是谁没有缺点呢?我不压制批评,可是你也要小心谨慎,别太冒失!在他的材料里,他做过的事几乎每件都有高级首长给他作证!

荆友忠 处长,你跟那些位首长对证过吗?

林树桐 你太天真了,友忠!我能去麻烦那些位首长吗?

达玉琴 我刚刚说过,无论怎样,谁也不敢冒充英雄!

林树桐 这是相当有总结性的一句话!一个人可以冒充学生,冒充干部,可是谁也不敢、不能冒充英雄!就拿栗晚成来说,他身上有那么多伤,伤能是假的吗?

达玉琴 你就不想想他流血的痛苦!中毒的痛苦!我们成全英雄,友忠你打击英雄!

篇8:老舍话剧《全家福》序幕

老舍话剧《全家福》序幕

序幕

(三幕七场话剧)

人物 表

诸所长——男,三十岁左右,党员,某派出所所长。平海燕——女,二十四岁,团员,民警。

刘超云——男,二十多岁,民警。

李珍桂——女,四十七八岁,街道上积极分子。王仁利之妻,李天祥的继母,原名王桂珍。

李天祥——男,二十七岁,复员军人。

王仁利——男,五十来岁,运输工人。王秀竹与王新英的父亲。

王仁德——男,四十多岁,仁利之弟,莲花峰人民公社的炊事员。

王秀竹——女,二十五岁,工人。

王新英——男,二十岁,学生。

丁宏——男,二十六岁,工人,秀竹的未婚夫。沈维义——男,十九岁,新英的学友,团员。

林三嫂——女,三十岁,与李珍桂同院住。

井奶奶——女,八十岁,与李珍桂同院住。

于壮——男,二十多岁,民警。

唐大哥——男,三十多岁,工人。

唐大嫂——女,三十岁,唐大哥之妻。

老舍:惟一的话剧“人民艺术家”

他创作了《茶馆》,他为北京人艺打下了坚实的现实主义基础

在舒乙家的门厅里有一扇巨大的`木门,平日木门前面摆放着几把椅子,因此旁人看到这扇门仅以为这不过是主人家的装饰品而已。这是舒乙家的秘密,却被我们在采访之中无意发现了。为了了解话剧百年历史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老舍生前与话剧的情缘,不久前我们拜访了老舍之子、中国老舍研究会顾问舒乙。采访之中,我们特意留心观察了这扇很神秘的木门。没有嵌在墙里,也没有过度打磨修饰,能看出来这是从农村“淘”来的旧物,而且门是活的,明显可以打开。于是在我们好奇心的驱使下,舒乙满足了我们的愿望。可是当门打开的一瞬间,我们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一幅巨大的老舍半身像跃然于我们的眼前,他面带微笑,神态安详,而就在这张半身像的下面,还有一张老舍生前的“全家福”。看着这幅照片我们心里也有了无尽的感伤,更加怀念起这位为戏剧事业献出生命的大师来。

人民艺术家 写《茶馆》时,老舍“非常清醒地把握了时代更迭的历史规律,他的那支以幽默著称的笔,找到了从容挥洒的绝妙感觉。”

老舍(1899~1966)中国现代著名作家、剧作家。原名舒庆春,字舍予,老舍是他最常用的笔名。

篇9:戏剧老舍茶馆个人观后感

茶馆,在中国极为常见,是一个普通,但却是一个特殊的地方。《茶馆》的故事全部发生在一个叫的茶馆。茶馆的名字叫“裕泰”,象征着富裕和安泰,是一种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寄托。但是在当时这样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一部简简单单的三幕话剧,借助于一家普普通通的的茶馆,将半个世纪的岁月浓缩,将许许多多符合时代特征的小人物涵盖,将一个国家在那些个特定时代的悲哀诉尽。

《茶馆》有着强烈的社会批判精神。绘导了一出由往昔岁月和市井生活画面组合起来的社会大戏。故事发生在清朝末年的一个名为裕泰的茶馆中,这个茶馆里人来人往,会聚了各色人物,一个大茶馆就是一个小社会,概括了中国社会的各个阶段,几种势力的尖锐对立和冲突,揭示了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的历史命运。

《茶馆》中刻画的人物性格特点十分鲜明,这也是剧本的一大特色,王掌柜、常四爷、松二爷、刘麻子、唐铁嘴等人物让我印象十分深刻。王掌柜,为人正直,不做坏事,但有些软弱,遇事就给钱,说好话;老主顾常四爷,同王掌柜一样正直,不做亏心事,但不同的是他比王掌柜硬,骨子里有那么一股傲气,怎样都不肯低头,不肯让步。

我最钦佩的还是常四爷了,钦佩他那种不向困难低头的精神。在清朝时,他有份“铁杆子庄稼”不用干活就拿钱。后来清国灭亡,常四爷没有像松二爷一样挨饿,而是自己种菜卖菜,自食其力,不向困难低头。到了民国时期,茶馆新开张时,松二爷,常四爷都去贺喜,常四爷虽然穿的没有那么体面,但他的精神面貌很好,面对政局的混乱他还能放得下面子,这种精神正是我们所缺少的,在那个年代,没有常四爷这种精神恐怕很难生存。因为他是以一个单纯的方式出现在舞台上,他正义,爱国,实话实说。也许你觉得这个人太过于直肠子,不够圆滑,反而会给自己惹祸上身。但反过来看看王利发,他够圆滑了吧,可最后还不是一个死的下场。

曹禺先生曾说《茶馆》是“中国戏剧史上空前的范例”,也有人评论说《茶馆》是一曲旧时代的葬歌,也是一曲挽歌。《茶馆》这三幕共占了五十年的时间,而老舍仅用了一些小人物的生存和死去,说明了年代的形形色色。他揭示了社会的一角,让我们觉得我们活在这个时代是多么幸福。

戏剧老舍茶馆个人观后感

篇10: 老舍的戏剧作品有

A、《龙须沟》

B、《日出》

C、《四世同堂》

D、《子夜》

答案:AC

【相关阅读】

老舍一生写了约计800万字的作品。主要著作有:长篇小说《老张的哲学》、《赵子曰》,《二马》、《猫城记》、《离婚》、《牛天赐传》、《文博士》、《骆驼样貌》、《火葬》、《四世同堂》,《鼓书艺人》、《正红旗下》(未完),中篇小说《月牙儿》,《我这一辈子》,短篇小说集《赶集》、《樱海集》,《蛤藻集》、《火车集》、《贫血集》,剧本《龙须沟》、《茶馆》,另有《老舍剧作全集》,《老舍散文集》、《老舍诗选》、《老舍文艺评论集》和《老舍文集》等。老舍以长篇小说和剧作著称于世。他的作品大都取材于市民生活,为中国现代文学开拓了重要的'题材领域。他所描述的自然风光、世态人情、习俗时尚,运用的群众口语,都呈现出浓郁的“京味”。优秀长篇小说《骆驼样貌》、《四世同堂》便是描述北京市民生活的代表作。他的短篇小说构思精致,取材较为宽广,其中的《柳家大院》、《上任》、《断魂枪》等篇各具特色,耐人咀嚼。他的作品已被译成20余种文字出版,以具有独特的幽默风格和浓郁的民族色彩,以及从资料到形式的雅俗共赏而赢得了广大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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